很高,很远……
我当时觉得特无辜,我只是问了一句:“肖强,你这位在做什么呢?”
大家一下子全都静了下来。肖强当时的表情让我现在想起来还感到害怕。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眼里闪过的那一丝痛苦。
那一次是我们第一次不醉而归,最后是肖强的女人付的帐。
第二天,有人告诉我那女人是刚从南方某个城市"做工"回来的。
那以后一年的情人节,正好是大年夜的前一天。肖强、阿迪和杨羽又相邀在那个老酒摊上喝酒,这一次没有了女人。那个时候,我正在广东的一个小城市的一个小角落里对着一件黑色的T 恤拿着一瓶涂改液在画着姑娘的脸。那一晚的情形是第二天我的兄弟W(之所以叫兄弟是因为我和他也是烧过香,磕过头,拜过把子的)打电话告诉我的。正是这个电话让我第一次在火车上度过了一个除夕夜。
那晚他们照旧喝光了摊上所有的酒,说完了脑海里所有的豪情状语。与以往不同的是,喝完以后肖强掀翻了那张本就破旧不堪的桌子,然后站在街边向所有路过的行人发"年终奖"。颇有文采的阿迪则坐在凳子上滔滔不绝的背着唐诗宋词。而杨羽又像某种大耳朵长鼻子的动物一样睡着了。
在W出现之前,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据说那时的阿迪还没有背过重复的诗词,只是好象掺进了一些总是出现在厕所墙上的"新体诗",肖强则已经发完了身上所有的钱,杨羽还没有睡醒。
而后,W便亲眼目睹了阿迪的壮举。
是肖强挑起的头:“好久没有打架了,我他妈的要……”
当时谁也没搞明白肖强到底想要干什么,阿迪的拳头就已经落在了肖强的脸颊上。肖强应声倒地,这一倒便是一晚上。
当W给我打电话时,我知道我已经忍不住了,因为我始终都在怀念着那些人,那些日子。
我买了火车票连夜赶了回去,在火车上我并没有吃到传说中的免费饺子。
等我回到那个小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一了。
W来接了我,并一直把我带到了一个我死活也想不到的地方,公安局的拘留室。
在那里,我看见了肖强。
“等你下回回来再陪你喝酒吧。"他从那个小窗户里露出的脸很是兴奋,丝毫看不出新年第一天便在"局子"里度过的懊恼。
W告诉我,那天晚上他们睡在杨羽的那间屋子里,第二天早上肖强起得比任何人都早,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等到给我打完电话后,他才听说肖强跑到街上拿刀把一个"某人"给砍了。
据说,当年是这个"某人"带肖强的女人出去"做工"的。
那个冬天,我终于没有能在那个酒摊上喝上一回。
我想,在冬天,没有人能"很高"或是"很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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