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局棋|半局棋-吾爱吾妻
我的白眼丢到半路,班主任就回过头来了,杨晓月,这次模拟考,你……
这样的说教听多了,我自然有一套对付的方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听,心里却可以天马行空地乱想一气。
班主任讲了些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听到,不过,周围人的惊叫我却听到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有人替我捂住了鼻子。
每次做白日梦都会流鼻血。我心不在焉地想着这个问题,风的手捂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只有两个人会动,其他的都立在那里了。
风替我捂着鼻子,一手拉着我就往一楼的校医室跑。一路上风光无限,回头率极高。那些眼光落在风的身上是温柔无限,落在我身上就是小李飞刀。
我坐在校医室里,张大了鼻孔让人把棉球塞进去,风在一边转过头,肩膀一动一动的。
我觉得我是头说不出话来的大鼻孔的猪,如果风是为了这个在笑的话。
怎么﹖没见过美女流鼻血是吧﹖
这下风转过头来,一手指着我哈哈大笑,美女﹖是啊是啊,没想到美女流鼻血是这么难看的啊。怎么﹖傻掉啦﹖流鼻血太多了吗﹖风突然停了下来,紧张地看着我。
我把塞了两团棉球的鼻孔对着风,手舞足蹈地指着风的手,结结巴巴地,风,风,你的手,你的手。
我的手﹖手怎么啦﹖风奇怪地看看我,又看看手。
风的手里拿着一块手帕,平安夜那天的手帕。
风不在意地笑了笑,本来就想要还给你了的,不过现在都是鼻血了。
一,二,三。只要十分钟的路,就可以看到一堵墙,上面写着红酥手,黄藤酒。接到通知书的那天,风和我站在墙的前面。
你说,陆游来看唐琬,是怎么来的﹖走路还是骑马呢﹖
风抓了抓头发,怎么来的﹖总归不会是骑自行车来的吧。
也对。站在这样一堵墙下面说着这样的一个问题也的确让人好笑。
那么,从这里到上海,可以有汽车和火车呢
什么﹖风睁大了眼睛,好像听不懂我说的话。
我是说,我对风笑了笑,我要去上海了。
风看上去很高兴,姑娘,去吧,我会给你来电话的。
风的电话只来了两年。每个星期一个,在每个星期的最后一天。他说着他在学校里的糗事,说他的模拟考,说今天又看到了一个漂亮妹妹。直到有一天,风说,爹和娘的生意越做越好了,要去最南方。风在电话里滔滔不绝很开心,爹会给我买红色的宝马,我开着车一定很帅。
那么,那么,风,你的高考呢﹖我在电话的一头轻轻地问。
沉默了很久,没有声音。也没人说话。
我都可以听见我的鼻血流下来的沙沙声。
一条线如果只有一个头,那么还会有结果吗﹖就像是我流的鼻血,没有人来止,就一直流一直流。
就像是风说的一样,我原来真的不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娘不在我身边说话,我都忘了要留着一身白皮肤以便回去证明我没有到处去疯玩。
我在最有太阳的时候,走一个钟头的路去海边,晒脱一层皮回来。休息的时候去图书馆恶狠狠地看言情小说看它个天昏地暗。不去上英语课,坐在寝室里发呆做梦,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我开始有了男朋友,我长大了,开始第一次的拥抱接吻和亲密,好像一切都只是个不得不要去做的过程。
我在电话里说娘我很好真的很好,声音笑笑的,却一直流泪。
风他只有看过我流鼻血从没有看过我流泪,如果他看到,他会为我流鼻血吗﹖
没有说过再见,是不是意味着还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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