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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一場意外

恋爱情书网 4/10/2007 8:07:39 AM

生命中总有些意外的惊喜
  抛开浪漫的邂逅与短暂的叹息
  就是一場永驻的美麗
  ------题记

 

 

城市的白天,有太多的喧囂與塵埃,很容易疼痛。

 

城市的夜晚,有太多的幻覺與寂寞,很容易破裂。

 

陽光慘白的照射著僵硬的心髒,複雜的肮髒另我窒息。

 

記得看電影裏女主角流産時痛苦的掙紮,我曾無數次的想象,那種疼痛究竟有多深。直到走進那間一平米小的房間,躺在那張鋪著白色床單的窄小的床上,我突然很麻木的流淚。

 

 

浩說,如果可以牽你的手一輩子,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的。

 

我很感動的流淚,很久沒有人對我說溫情的話,即使只是花言巧語。

 

失眠,頭痛,光著腳在黑暗裏奔跑,點燃一根煙,深深的呼吸。

 

一個人總是感覺很寂寞,常常拿煙酒麻醉自己,盡管身體總是不停的抗議,我還是堅持,因爲只有如此,我才可以讓自己沈睡,純粹的寂寞,因爲很徹底。

 

 

最近工作很不順利,已經接連換了幾家公司,可是工資卻不足以支付一瓶香水的價錢。

 

走在街上,與溫暖的陽光接觸,盡管很刺眼,卻感覺很舒服。

 

在這個城市不斷的奔波,隨著年齡的成長,接觸了社會,接觸了各形各色的人,卻始終無法給自己找個合適的避風港,也許是看透了世間的滄桑,已經讓自己蛻變的無法言語。

 

終於跟上司徹底的翻臉,然後甩門而出,我想,盡管我又要爲工作東奔西走,可要離開受了幾個月氣的地方,心裏還是有幾絲安慰的。

 

進了酒吧,瘋狂的喝酒,不知道兜裏的錢是否夠一個月的生活,世界總是不公平的,我的出生也許就是一種悲劇,命中注定要爲生計奔波勞累。

 

窗簾被風吹的亂抖,突然想起今天應該去應聘的,慌亂的整理東西,倉促的出門。生活總是這樣沒有規律的繼續,我卻無能爲力。

 

頭依舊很痛,昨晚應該喝了很多,錢包裏已經所剩無幾。

 

 

電話響起,“藍,最近怎麽不跟我聯系,過的還好嗎?”是秦的聲音。

 

他是我在電腦班學習時認識的,聽說家裏很有錢,也聽說有很多女友。

 

對這種人,一直都是很反感的,直到他答應幫我找工作,我第一次客氣的對他微笑。迫於生計,我只能對生活低頭。

 

“哦,上次你給我介紹的那個公司,今天讓我去應聘。”

 

“那你要加油啦。不過,你這樣一個美女,任何考官都會手下留情的。”

 

我微笑,也許是苦笑,生活已經把我折磨的頹廢至極。

 

挂斷電話,輕輕的呼吸,我想,自己總會有好運氣的。

 

考官是一個看似很精明的男人,盡量的讓自己放松,身體卻依舊冰冷。

 

他問了幾個問題後便給我一張履曆表。

 

填好就回去等通知吧,如果錄取就會給你電話的。

 

 

很焦慮的幾天,等待真的是太漫長,已經沒有錢繼續生活,電話卻依舊毫無動靜。

 

我懷疑是不是壞掉了,打通秦的電話,嘟嘟的聲音響了很久。

 

“真是難得阿,你竟然會給我打電話。”秦那重重的北方口音十分響亮。

 

我竟一時無法言語,眼淚唰的流下來。

 

秦問,你怎麽了。

 

我小聲的抽泣,我沒被應聘上。

 

心裏想的都是以後的生活,吃飯,房租,電話費,太多東西都離不開錢。

 

秦很快出現,開著他的跑車,引來很多人的關注。我想,如果這個男人是我的也好,我就再也不用爲生活愁眉苦臉,人一旦被逼的太緊,任何想法都是會有的。

 

風嗚嗚的呼嘯而過,我想,此時的車速一定很快,快的聽不到腦子裏不斷旋轉的回聲。

 

 

生命中總有太多的不期而遇,來來往往,錯綜複雜的人群,何時才能停息。

 

路過廣場,突然有很多人圍觀,我一向不是喜歡湊熱鬧的人,於是躲的很遠的前行。

 

路過一個小攤子,是賣臭豆腐的,記得小時候,總喜歡拿著幾角錢跑很遠的路去街邊小攤買塊臭豆腐,便會開心的奔跑著回家。

 

事過境遷,是人太貪婪,還是世界改變的太迅速。我突然很懷念那份單純。

 

老板,給我一份臭豆腐。我递過十塊錢。他很迅速的炸好遞給我,突然感覺手足無措。

 

已經很少在路邊吃東西,也許是隨著年齡的成長多了一份矜持。

 

路邊有幾個小孩子也跑來嘰嘰喳喳的要買,突然微紅了臉,年齡讓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我看著他們笑嘻嘻的走過去,竟然有幾分羨慕。

 

你也喜歡吃臭豆腐嗎?耳旁傳來溫厚的聲音。

 

我擡頭,是一個很帥氣的男人,白色的襯衣,舊舊的牛仔褲,微笑的看著我。

 

一向都很欣賞這樣的男人,簡單,明朗,讓人看著舒服。。

 

秦從遠處跑了過來朝我們揮手,原來他們彼此相識。

 

秦介紹,他叫浩。

 

我輕輕的微笑,然後很快的低頭。

 

在一陣寒喧之後很快的逃離。

 

 

幾天後,電話突然響起,是招聘公司的電話,讓我再去面試。

 

其實已經沒有任何信心再去面對,只是不想失去一份可以依靠的工作便早早的去了。

 

等了許久,終於有人推門而入,我驚訝不已,竟然是浩。

 

奇怪的是,我並沒有很緊張。

 

他問我,爲什麽要來這做秘書呢。

 

我沈默,然後回答“生活所迫吧”

 

對於沒有金錢的生活,我已經沒有說謊的能力。

 

他很驚訝的看我,然後便說明天來上班吧。

 

真的嗎?我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麽多天的壓力,讓我幾乎垮掉。

 

他點頭,當然是真的。。

 

心情終於輕松,我向他輕微的鞠躬,謝謝你。

 

情人節很快到了,湊巧的是,這天剛好是我的生日,一個人對著窗外發呆,沒有任何人可以替我打發掉寂寞,房間裏一片狼籍,我已懶得去搭理。

 

“你在哪裏呢?藍。”電話突然響起,傳來秦的聲音。

 

“在家呢,有事嗎?”

 

“今天是你生日阿,我跟浩一起幫你慶祝一下怎樣!”

 

我驚訝的問,你怎麽知道我生日。

 

“是浩告訴我的,他好象翻了你的履曆表。”

 

我愣了一下,然後說我還有事,你們別來了。

 

挂斷電話,心裏一陣莫名的倉惶。

 

門鈴響起,我開門,竟然是浩。

 

“你怎麽來了”

 

今天也是我生日。他微笑著說。

 

心裏莫名的緊張,一陣臉紅。

 

蛋糕上是一只小豬,我驚訝的問他,你怎麽知道我屬豬的。

 

他也很驚訝的看我,我也屬豬阿。

 

原來我們是同一個生肖,只不過他比我大了12歲。

 

我說,看不出來,你已經三十多歲了。

 

他笑著說,是阿,很多人都說我看起來還很年輕。

 

我呵呵的笑。很久沒有這麽開心。

 

他突然望著我說,其實你笑的時候很漂亮,爲什麽總是愁眉苦臉的。

 

突然的流淚,也許是被他問到了要害。

 

他很緊張的遞給我紙巾,我說,很久沒有人記得我生日了,謝謝你。

 

 

有一種感情,是愛到連對方錯了,都不忍苛責。

 

或許是上天注定。我們之間注定是一場無法治愈的瘟疫。

 

我很快的墜入愛河,盡管無論是年齡、家庭我們都不合適。。

 

在一起久了,便發現了他的很多缺點。

 

我總說,如果你再這樣,我就要嫁給別人了。

 

他卻總是微笑,只要他對你好,那我就放你走。

 

很多時候,聽到他說這些,我都會突然難受,可我盡量不去坦露。

 

我知道我們的愛就如一場美麗的煙火,彼此懷念才是最美麗的。

 

我也沒有奢望過跟他長相廝守,那真的是一件太遙遠的事。

 

秦知道我們在一起以後便開玩笑,這個美女我都沒把到,你怎麽搞定的。

 

你可要好好對他,否則我就挖你牆角了。

 

此時,我總是瞪著秦,你再說,我就扁你了。我偷偷的看浩,他卻毫無表情。

 

在浩身邊呆久了,開始厭煩這種一成不變的生活,我突然開始懷念一個人努力賺錢的日子。

 

一場爭吵把我推向了崩潰的邊緣,他說我太放肆,不可能再忍受我。

 

我流著淚奪門而出,也許我們這場“美麗的煙火”即將謝幕。

 

 

從浩的公寓裏跑出來,我卻發現我竟然無處可去。

 

在公寓門口來回遊蕩,直到深夜,透過窗口看到浩的房間燈光熄滅,我突然嗚咽的哭起來。

 

天氣並不算冷,路旁的櫻花樹花瓣不斷的飄落,想起小時候院子裏的那棵櫻桃樹,我從那裏般出來的時候,那棵樹就被砍掉了,偶爾我會懷念一個人在院子裏看著樹葉隨風搖擺的夜晚,真的一去不返。

 

一直都很羨慕別人溫暖的家庭,父母總是在我面前吵鬧,直到有一天,我厭煩的卷著行李踏出家門,就再也不曾回去。

 

母親已經年邁,有時打電話突然的哭泣,然後便是催我回去,我只能搪塞的拒絕。

 

我對那個家除了厭惡就是恐懼,那種猶如地獄般的冷漠已經將我折磨的毫無感情。

 

小心翼翼的對付著身邊的人和事,將自己封閉在無人的空間裏,與世隔絕。

 

 

安靜的心再次疼痛,大腦將要斷裂般的難過,去對面商店買啤酒,秦也在那裏。

 

原來他跟浩的公寓只隔著一條路,我很少過問,自然不知道。

 

他看到我狼狽的樣子追問我怎麽了。我無力的癱倒在他面前。

 

他還是把我領回了家,我就象一只被遺棄的小狗,乖乖的跟著這顆救命稻草。

 

我意外的發現秦的家並不象別人說的那麽豪華,很簡單的裝飾。

 

房間裏的家具一塵不染,如此的整潔。

 

我開始懷疑是不是他一個人住,我小聲的問,你女朋友也在這住吧。。

 

秦愣了,誰說我有女朋友。

 

對了,要不要給浩打個電話,你這樣跑出來,他會很擔心的。

 

我搖頭,如果他真的擔心,就會找我的。

 

很安靜的過了一夜,夢到了小時候的院子,還有那棵被砍掉的櫻桃樹。

 

 

早晨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我倉促的穿著秦的一件大睡衣去開門。

 

浩一臉狼狽的站在門外,我正要開口,他卻突然的怒吼,我真是看錯你了。還未清醒的腦子突然一陣紊亂,他說什麽,看錯我了。。。。

 

秦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裏端著一份早餐,看到浩便指責,你怎麽可以把藍一個人丟在大街上。浩瞪了他一下,轉身走掉。

 

血管象要爆炸似的難受,頭腦一陣暈眩。。

 

醒來已經是晚上,意外的發現我躺在一張醫院的病床上,昏昏沈沈的聽到秦與醫生的對話。

 

她的病已經到了晚期,既然她總是頭痛,爲什麽都不帶她來醫院呢。

 

對了,那個孩子最好還是做掉,那樣對她或許還有好處。。。

 

終於明白,當生命面對死亡時,確實太過脆弱,我突然害怕,渾身顫抖。。

 

秦走進來,看著我不知如何開口。

 

“我不想做掉孩子。”我很堅決的說。

 

秦在我的堅持下,終於肯讓我出院,我總問他,爲甚麽浩都不來看我。他只是沈默。

 

我幾乎是奔跑著去浩的公寓,門鈴被我按了很久,卻始終沒有人開門。

 

秦告訴我他搬家了,我欲哭無淚。

 

終於見到浩,在我們經常去的酒吧裏,他的壞裏摟著另一個女子,微笑著舉杯。

 

我瘋狂的往肚裏灌酒。幸福往往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再次醒來依舊是醫院,醫生說孩子必須立即做掉。

 

陪在我身邊的依舊是秦,醫生指責他怎麽可以讓我喝那麽多酒。

 

我背負著被抛棄的生命走進了手術室,腦子裏晃晃蕩蕩的沈睡。

 

黑暗,孤獨的空氣擴散到全身,我無處可逃。

 

目光呆滯,似乎是一場很長的夢,終於都結束了。

 

空氣裏彌漫著他的微笑,我的淒涼,終於淚如雨下。

 

害怕回憶,它會讓我的心痛再次暴露無遺。

 

聽秦說,浩要結婚了,跟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

 

於是我開始頹廢,流淚,犯傻。。

 

秦帶我逛街,帶我吃飯,帶我看他的世界,只是沒有了浩的存在。

 

走在熱鬧的街道上,想著浩即將開始的婚姻,想著他帶給我的寂寞,陽光透明的照射。

 

我們之間的意外,終於劃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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