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yes on me
他听起来很开心,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忧郁。说实话我对忧郁的人都有点怕,他们是孩子,容易受伤并且自恋。
这种淡淡的谈话却使我觉得很幸福,幸福我居然用了这个词,它是多么的令人向往而不容易得到,现在却被莫名其妙的放在了身旁。而且,只是跟一个陌生男人谈些无关紧要事而已。
“你什么样呢?”
“很一般的漂亮。”他用一种认真得近乎诚恳的语气说道。
“噗。”我笑了。
“什么嘛!你不信?”
“无所谓啊。”
是这一整天里唯一的一次开心的笑了,却是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带给我的。
这个冬天漫长并且寒冷,道路两边仅剩的几棵梧桐树的叶子稀稀的铺在地上,风起的时候,狂乱的舞着,我喜欢梧桐,多数是因为它大片飘落的灰黄的叶子。如果说这个城市还有点让我心动的地方,那就是这几棵并不强壮的树了。
那天看完电影,2000年钟声便响了,街边的电话亭中,我拨了通了他的手机,可卡里的钱不够了,只有他打过来,但只能打三分钟,电话亭中的机子就要自动切断,于是,这个机子三分钟响一次,午夜的街上,清冷的铃声伴着梧桐叶的沙沙声响了三个小时。
“你许的什么愿阿?”我问。
“少什么要什么阿!”
“钱?还是——”
“我贪心着呢!”
“可能我们许的愿会是相同的。”
“一定相同。”
“噢?”
“我觉得我们是一个苹果!”
“上帝切成的两半?”
“是,我们是不是该见面了。”
“呵!”
我不是春上书中的女孩,他却似《告别薇安》中的男人,无聊、寂寞。在二千年的夜晚,我闪着泪光静静的靠在电话亭里,可能,是我,找不到出口,也可能,是他,想在困顿中睡去。
明天,我要离开几天了,去他在的那个城市,我说过,我没有希望,但可能会碰上希望。虽然我搞不清楚希望是什么。上海是我所熟悉的,很久没有理由去了。但我想得起晚上在外滩绚丽的光茫中静静的坐着的“真锅”。
在车站的见面极为平常,一身黑衣的他抽着烟,猛然转身灿烂一笑“你好!”一个大眼睛的瘦高男孩,比想象是少了些许成熟和沧桑。
“我是来听你的歌的,并且准备好了一只手和一条腿。”
“啊?”
“另一只手捂耳朵呀,只能单手单腿给掌声了。”
我穿着深蓝色的衣服和裤子,最近猛喜欢深蓝,也忧郁来着吧。但我很少笑,可我知道,我们是同类。
上海那天的风真大,我们缩着脖子在街上走,我想笑,到陌生的城市中干一些怪怪事情,我总想发笑,比如说跟这个高个男孩的见面,但,网络上电话上的感觉还在延续,那种奇妙的幸福感。
接下去的几天我们到了很多地方,花光了我们俩所有的钱,不想未来,没有过去,我们在相互温暖。在杭州,在“挪威森林”,就着吉他手浓郁的音乐,我甚至想到如果能在现在死去,那么,我就是个幸福的女人了。因为我是在幸福中死去的,这点,有几个人能做到?海明威不行,川端康成不行,三毛更不行。也许相反,他们也是的。
我不知道,这种幸福叫不叫做爱情,还是只是相互的填空呢?
杭州在我和他的城市中间,西湖的水是太明了,但是它的风很好,朗朗的扑到人的面上,吹风、喝酒和爱情的感觉是一样的,一样的沉迷、一样的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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