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劫
天彦忍着剧痛关切地说道:"施主,的伤口刚包扎好,不已乱动,要不,又会出血的。"顿了一下,他红着脸低声说:"小僧为救施主而有所冒犯,得罪之处尚请施主宽恕。"说罢合十致歉。
冷云忽地回过头,愤然地看着他,正想开口,这时天彦手臂上的血牵住了她的视线,她失声叫道:"你的手臂……"天彦忍住痛勉强笑笑道:"没什么……"
冷云此时已顾不上生气了,急忙从衣服上撕下布条,替天彦包扎伤口。冷云觉得有些心痛,她被自己的这种感觉吓了一跳,心想:我被他……我应该生气才对啊,怎会反而为他的受伤而心痛呢?
天彦觉得一阵幽香飘入鼻中,心神不觉有些荡漾,但他马上收敛内心,闭起双眼,一心入定,不再为外境所惑。
冷云为他包扎好伤口后,微微有些发愣。想到他为救自己而不顾自身安危,心中不由地生起感激之情。于是轻声对天彦说:"多谢大师再次相救。"天彦闻言一震,回想起上次的事,恍然地说:"你就是上次坠崖受伤的那位公子?""正是。"冷云一边回答,一边欣喜地想:他、他还记得我!两人对话后又陷入了静默之中。
最后还是天彦打破了沉寂:"天色不早了,如果施主的伤已无大碍的话,小僧便送施主回去吧。"冷云虽想再与心上人独处一会,但是想到天色已晚。姐姐一定在担心自己了,于是点头答应了。天彦收拾好包袱便快步走出了山洞,冷云缓步跟随。
二人走出山洞,发现满天乌云沉沉,闪电划空,才知不但天色已晚而且暴雨将至。二人无奈只得折回山洞。天彦为防雨时洞中寒冷,因而在洞外拾了些干柴入洞。正当他拾掇好干柴时,暴雨便倾盆而至。狂风卷着暴雨无情地侵袭着大地,树木、花草概莫能外。雨水四处飞洒,二人在洞里也能感觉的飞溅的雨珠。
肆虐的暴雨将洞中的二人与洞外的一切隔开。二人从洞中往外望,只见除白茫茫一片外什么也看不到。天彦见冷云抱着双臂,微微有些发抖,便打算生火驱寒,谁知干柴大多已潮了,便拣了几根未潮的用火折点燃。无奈风太大,火苗无力地在风中摇曳,发出的热也很有限。天彦忽然想起自己的包袱中还有一件僧袍,于是取出递给冷云。冷云望着衣衫单薄的他犹豫着不肯伸手去接。天彦笑笑表示不要紧,冷云便只好将僧袍披在身上。
天彦见风吹得火苗欲熄,于是就背朝洞口面朝火堆坐下挡住来风,然后望着火堆陷入沉思。冷云禁不住偷偷看着他,见他陷入沉思时:星目凝神,剑眉微皱,俊鼻高挺,微微泯着棱角分明的嘴唇。冷云看着他,不觉有些痴了。天彦感觉到有异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便下意识地将视线上移,正好与冷云痴痴的眼神对上,一丝情感的火花从两人对视的眼神中产生。两人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情愫从内心深处漾出:有一丝甜蜜,一丝羞涩,一丝心慌……两人都感到不对劲,于是天彦急忙闭上双眼,冷云则赶紧将头别开。
夜深了,雨下得更大了。白雾不知从何处生起,如幔一般围绕在二人身旁。冷云渐渐觉得眼皮沉重起来,不久便带着警觉的心情,昏昏睡去;而天彦因心中似乎有些凌乱,于是便闭目打坐,一心入定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彦在禅境中定下心来。忽然天寂地静中的一声惊呼将他从极安逸、极静谧中悠悠唤出。他睁开双眼,发现火已灭了,周围一片漆黑,但隐约中仍能看清周围的一切的轮廓。呼叫声似乎是由冷云发出的。只听得她在叫道:"好热呀,姐,好热呀。"天彦微微觉得有些奇怪,便揉揉有些发麻的脚,缓缓站起,走近冷云,轻声叫道:"施主,施主,醒醒。"却没有反应。天彦转念一想:她说很热,会不会是发烧了呢?于是便想伸手给她探探热度,但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刚才冒犯实属不知且无奈,现在又怎能……然而万一她真的生病,却将她置之不理,实在不是佛门弟子所为。最后,他把心一横,轻轻用手背触了她的额头。呀,好烫啊,看来她真是发烧了。出于慈悲,他觉得不能不管。于是他从那件被撕下布条的僧袍上再撕下几块布,走到洞口用雨水浸透后,走回冷云身边,将布扭干后小心敷在她额头上。待那块布快干时,又换上另一块。如此不知反复了多少次,天彦扭得双手发软,受伤的右臂也抽痛起来。又过了好一会儿,天彦再触了触她的额头,发现烧已退了,这才松了口气。此时他才发觉手臂上的伤口似乎裂开了,一种又湿又粘的感觉从手臂传来,他便从僧袍上撕下一块布,解下伤口上的布条,脱下右臂的衣袍,重新将伤口勒紧绑好,再穿好衣服,才静静拖着疲软的身躯,倚着洞壁坐下,稍作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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