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时让爱恋终结
可可也说:“小庵你可以往这个方面发展嘛!干嘛一天到晚就知道写歌词,帮别人做嫁衣?你要是当歌手,我一毕业就拉几个同学来当你的DANCER!”
我笑:“可可你怎么也跟他们一起来拿我开涮?!”
我又转向她:“你的歌唱得挺不错的,有没有兴趣干这一行?我可以帮你引荐。”
“比你差远了。”她笑着摇摇头。
这是我们第一次对话,我看见她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
一群人疯起来,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十一点半时,她站起来说:“我该回家了。”
“不再坐一会儿吗?要不要送你?”阿光问她。
她把头转向佳佳,佳佳连忙说:“小庵,去送送人家嘛!”
我站起来,用手指转着我的钥匙,向门外走。我听见她在我身后说:“你们玩得开心点,我先走了,BYE-BYE!”
她一直走在我后面,并没有追上来和我并排走,我也没有停下来等她。
走到车旁,我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让她坐了进去,当我绕过车头时,看见她探着身子把我那边的车门打开了。我坐进车里,我和她异口同声地说了声:“谢谢!”
然后我们都楞了一下。
然后我们都笑了。
“住哪儿?”
“锦宁花园。”
直到她告诉我:“到了。”我们都没再说话。
我把车停下:“要送你进去吗?”她摇摇头,把车门打开。突然又回头问:“你还回那儿去吗?”我第三次读到了她眼神里的光。“不去了,我回家。”她咬了一下下嘴唇:“晚安!”一只脚已跨出了车门。我叫她:“等等。”她眨着眼睛,,奇怪地看着我。我拿起一枝笔,飞快地写下我的姓名和电话,递给她,她看了一眼,笑了,然后拿过我手中的笔,在我手心里写了一串数字。然后下车飞快地消失在昏暗的路灯下。
我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再看了看倒车镜里的自己,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发动了引擎。
我没有回自己在天平架租的那个窝,而是回“家”。
我在停车场PART好车,进电梯,进门前点燃了一根烟。我正准备掏出钥匙开门,突然我犹豫了一下,按响了门铃,看看表,十二点二十。
我从门底下看到客厅里的灯亮了。一双拖鞋踢踢沓沓地向门口移动。门开了,露出了老头的一张脸。
“回来了?”他说:“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我径直走向浴室,没换拖鞋,而是把鞋脱在了浴室门口。
当我从浴室里出来,门口已摆着一双拖鞋。
我踢踢沓沓地走向那套庞大的沙发,把自己摔了进去。老头望着我:“把头发擦擦干,小心感冒了。”我又摸出一根烟,点燃。老头把烟盅朝我面前移了移:“少抽点吧!”我猛吸了几口,把烟灰弹在沙发旁一株盆景的花盆里,站起身,朝自己的睡房走去。
我听见老头在我身后咳了几声,心里燃起一丝快意。
床头柜上摆着一张母亲的相片,是她住院之前照的。我把它捧在手里,思绪穿越时空,回到了八年前……
我家本是湖南的,住在一个中等城市,离毛泽东故乡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那时我刚初中毕业,有个姐姐是大四的学生,寄宿在学校里,正在和他们系里的一个年轻助教热恋着。我见过他,高高大大,戴副眼镜,挺不错的一个人。老爸老妈也很喜欢他。在我准备中考的时候,他常来家里辅导我的功课。
老爸在政府一个部门担任处长,老妈是一家国营单位的预算统计师。我们家可以说是个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是文革前的正牌大学生。全家的希望就是让我也能考上一间不错的大学。而我当时经过中考,也进入了一座高考升学率很高的重点高中。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满,可就在这个暑假,突然,变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