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我赖定你
于衣漾一愣,一字一句道:“因为,很久以前,我就爱上了你。”
秋水怔了怔,随即笑道:“梦中?”
于衣漾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记得,曾经也有个人这么温柔地对我笑。那时,我就爱上了他。”
秋水笑了笑道:“学姐,你应该知道,你比我大,很久以前,我几岁?”
于衣漾不禁也愣住了。
可其实,秋谁明白,他们家族气质是很相像的。她说与他似曾相识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她为什么偏偏认定他呢?
很久以前──
那天,刮着很大的风。风声几乎盖过周围一切的声音。
一个七岁左右的小女孩从医院里走了出来。眼角还有泪水。她静静地往前走。似乎一切与她都无关,她只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免得被父母找到。风声她听得到。因为,在她耳中,风似乎也在哭。
忽然,风声消失了。并不是风停止了,而是有另外的声音把它淹没了。那是笑声,最爽朗,最温柔的笑声。
小女孩抬起头,看着阳光般的男孩朝她跑来。她很期望他们能停下来与她讲几句话,但看着他们的笑容她已经很满足了。其中男孩要比另一个年长一些。他们都很俊秀。可以说,小女孩从未看见过比他们更漂亮的男孩了。他们脸上的笑容,是那么无暇。就好像他们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
小女孩本想静静地看他们离去。谁知当那个年长一点的男孩跑到她身边时,竟对她说了句:
“Hi!”
小女孩愣了一会儿,接着就一直跟着他们跑。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他们。她只知道,看着他们的背影,听着他们的声音,她感到快乐。快乐此时变得不再吝啬。似乎在他们身边,任何东西都学会屈服。
他们终于发现有个小女孩跟着他们。
那个年长的男孩对那小一点的男孩说道:“小鱼,你先回去吧。”
那男孩道:“好的。哥,你也快点来啊。”
说完,他便走了。
那男孩转过身,拉住小女孩的胳膊道:“你有什么事吗?”
她摇了摇头。
他一笑道:“有烦恼?”
小女孩先是摇头,又猛得点头。
“那这样吧,”他抱起她,道,“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小女孩又点了点头。
他带她来到了一个冰淇淋店里,为她叫了个圣代。她便吃了起来。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跟着我了吧?”
“因为我喜欢你的笑容,你可以让我快乐。”她答道。
他笑了,道:“你不快乐吗?”
小女孩道:“是啊。我得病了,妈妈要我开刀。”
“哦,是哪里呢?”他问道。
“气管。”
他摸了摸她的头,道:“那只是个小手术啊,不用害怕。”
小女孩道:“可我就是做不到,我就是害怕。人为什么要生病呢,老天为什么要给人这么多痛苦呢?”
男孩笑了,他指着窗外,道:“看,这个世界上,谁没有痛苦?每个人都有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甚至无能为力地面对死亡。这世界一切一切都是公平的。我也会生病,所有人都会。如果治得好为什么不尝试着去做呢?”
小女孩噘了噘,道:“可我还是无法摆脱心中的恐惧。”
他又道:“每个人都会有恐慌的时候。比如我的弟弟,他也会害怕,这时他就会来找我。我就会自然地把我拥入怀,因为他是我弟弟,我爱他。如果我自己害怕,我的父母也会安慰我,因为他们爱我。你的父母也爱你呀,为什么不给机会让他们来疼爱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