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光森林
“那是应该的,谁让你骗我来着。你就忍心欺骗一纯情少男无数个不眠之夜?”
“呵,纯情少男?就你?”
“我怎么了?我要不是纯情少男,这年头哪还有纯洁少女?”
“你又在说我不纯洁?”
“不不,我哪敢说你呀,你是我心目中最美丽、最纯洁的女孩!”
……。
我总是爱回忆往事,沉湎其中不可自拔。过去的岁月也许总是最单纯的,所以我们常常讥笑自己过去的事情。当我写下这些文字时,已经不再激动和认真。我试图挖掘一点深刻的主题,但往往却漠视自己。
如果简单把男女的感情纠葛比喻成武林高手的过招,她无疑是道中高手,几乎招招是虚却把我轻松击败,成为她网络感情寄托的又一个俘虏。
如果还有什么值得我沾沾自喜的话,那就是我在众多无形竞争选手之中的几滴墨水而已。我信手涂鸦之作常恬不知耻地挂在一些文学版块的芳草地里孤芳自赏。她当然是我最先邀请的读者,限于彼此间的文化差异或许是她故弄玄虚的手段,总之,她吹捧我的地方总是让我云里雾里,雾里看花的我不止一次迷失了自己。
“今天你上网吗?”
“你呢?”
“当然,我在这里是一个人生活……”
“我当然理解,我曾经在浙江孤独地生活了三年,我理解离开家的日子。”
“所以啊,今天是中秋,一起上网聊天?”
“好啊,去哪呢?玫瑰在维修哩!”
“去梦之城吧,那儿人少,咱们静静地聊。”
“好,不见不散。”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她打电话约我,我象一只受宠若惊的小兔子热情期待着中秋月圆之夜的来临。
记忆有时象一把锈迹斑斑的锁,无从开启。当时的月亮、缠绵的话语、激扬的文字在我的思维里已经永远的散去。我不是个爱记忆的人。
我只记得告别时,我送给她的那首经我篡改后搞笑版的“水调歌头”——“明月年年有,不必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兔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天上下雨,夜里会失眠。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第二天,我写了一封伊妹寄给她以纪念这美好的夜晚,有些激情的告白现在看来幼稚的让人不寒而栗。
后来的生活耳鬓斯磨却如肯德鸡的快餐在唾沫星横飞的电话和微酸的指尖飞速滑过,我们浪迹江湖载酒行过着亡命鸳鸯的日子,自得其乐地在狡兔三窟的几个聊天室里胡混,白天不懂夜的黑地说着那些不着边际的誓言,直到有一天我的银子终于告磬。
在交完最后一笔网络费后,我发誓从此再也不踏进中国电信的大门。然后我饱含无奈、辛酸和痛楚向所有的网络mm告别,最后一封伊妹是写给她的,我希望她能理解我不能和她在网络长相厮守的决定,我在最后的时刻急切盼望着她无限深情挽留我的语言,可后来什么都没有……
一个礼拜后,我丧失了最后一点寄托,精神疲惫到极点,为了控制我那习惯性的拨号动作,我开始义无返顾地走出家门在炎炎烈日返秋的午后徜徉于无情的街道,或者在保龄球馆里机械地重复着麻木的撞球动作。我以体力的代价和汗水的洗礼暂时自我麻痹的逃离了那张网。
“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秋天在我不再失眠并且安详的夜里来了,在我戒网的一个月后,我如同所有发誓戒毒的隐君子般再一次飞蛾扑火似的撞击于网络。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玫瑰小屋”的聊天室里,我知道我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