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
我忽然想看看她害羞的样子,虽然这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我还是付之于了行动,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有好多人在看你——”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了,试想她在第一声欢呼后又怎会没感到前后左右有无数“热线”射来。而随后而来的几声欢呼不正代表她的不在乎吗?唉!更莫谈使她害羞了。果然如我所想一般,她扭过头,眨着调皮的眼睛,在酒精的影响下而涨红的脸表示出不在乎的表情。我转过头,眼睛回到了电脑上,她没有说什么,因为她要说的我已知道了,她已没必要再说,又或者我没有再给她说的机会和时间。我没有看着她,却感到她愣了一下,也许是没能把想说的话说出口,也许是惊讶我能这样快地明白她的神态所表达的意思吧!
右边已不再传来欢呼声,网吧似乎静得离奇,我偷瞥了她一眼,只见她打开了“word”之类的工具软件,正盯着空白的页面发呆。似乎刚从酒精感染下的疯狂状态中解脱出来,调皮的眼开始无神起来,左手边的蓝带不知何时被她从中间捏得凹了进去,形成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理想身材。我感到她用了很大的劲,至少对于一个女生而言。她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又是为了那一个字,一个象牙塔里常用到却又常被禁用的字,一个对我们的父母而言生怕我们误入“歧途”的字,一个阿哥阿姐们在湖边-桥前-树下伊伊哦哦的字。
而从我的立场上出发,我认为不论是谁,只要沾上了“情”字就会变得软弱-懦弱。这个观点从见到她呆伫的表情后,再次坚定起来。
人活在世上究竟为了什么?每次我问出类似的问题从没得到过满意的答案。也许自古不免自命英雄者言之:“为天,为地,为人民,为百姓。”又或者有些许自私自利之徒,狂而妄之:“天为我,地为我,人人皆为我,我为权,我为利,权利皆为我用。”只可恨此类人毕竟太多,不然也不会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句子广为流传了。然而更多的却是像我这样普普通通的人,终日抱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心态战战兢兢地过日子,生怕有一天“一失足,足成千古恨。”失了足的呢?没事,还有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没失足的呢?更惨!一辈子就在“形色权利”这四个字中枯燥无味地过了。可怜!可悲!可叹!可是又能怎么办?看得破?看得破你去当和尚呀!可和尚中又有几个真看得破呢?想想那些枯将行木的老和尚,又摇了摇头,算了!就这么过吧!稀里糊涂地生,稀里糊涂地死。难得有几个出人头地的,却似乎高处不甚寒,似乎活得更累。又有几许人振臂高呼:“我为情活着,只要世上有情,这世界就很美好!”真的吗?我不想去验证,也不敢去验证,至少目前不敢。也许是我看到的爱情悲剧太多,又也许我不想变成一个软弱-懦弱的人吧!
待我从思海游回来时,却发现网吧里除了我和她外加一个正与周公打交道的老板外已空无一人。看了看那个网吧老板用来生财的工具之一,人们俗称“钟”的东西。哦!果然,夜深了,再不回去难免又要被教导一方,何况明天也不是假期。可是却不知介于什么原因,我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似乎也没有,一双眼睛仍凝着那块页面,白色的页面。或者是酒后的副作用,或者是白色页面的反射,又或者两者皆有,适才一张通红的脸已变得苍白,一对眉上挂着几丝忧,几许愁,一双失神的眼似已略带红肿,眼角似乎还闪烁着几点晶莹的东西。
“我如果说我以前从没喝过酒,你信吗?”她转过头望着我,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已看到她眼角的泪光了,这种代表懦弱的液体在她眼中似乎也显得动人了些。
“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因为这问题的真假已无关紧要,现在她需要的也许只是有人理解她,甚至只是陪她聊聊。可我的猜测并非每次都很准确,因为我已见她转过了头。